第63章 寻人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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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赶紧乖乖闭嘴,山上不言贼,夜里不说鬼,这是忌讳。

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要找什么东西,两人一狗顺着公路走了起来,夜里风大,尤其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,那风吹起地上散落的塑料袋呼啦作响,仿佛是渲染恐怖气氛一般,公路两边不时传来不知名的东西怪叫,啾啾啾……

好歹我也是收尸人,再加上自己结果了一个恶鬼,心里对这些东西多了一些免疫力,其实在心里我已经萌生了一个想法,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鬼,而是人心。

由于是夜半,公路上的车很少,不对,确切的说是没有车,我们三个在这走了接近半个小时了,除了我们乘坐的那辆大巴车,一辆车都没有过去,现在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,能模糊的看到周边的环境。

前面是一个转弯,公路左边是山体,这段公路是环山公路,是从山上开出来的,所以左边全部靠着山体,而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,说是深不见底,其实是我现在的目力看不到头。

前面的这个转弯有些急,几乎是九十度的死角,要是不熟悉公路情况的人很可能在这出事,刚转过那个急转弯之时,癞皮狗尖着嗓子道:“就在这吧,等等。”

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,抗议道:“这个地方太危险了,要是后面来了一辆车,他转过弯来,很可能撞到我们。”

癞皮狗信誓旦旦的道:“没事,没事,一切都有我。”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,那次驱鬼时候,这货直接溜走,有你有个屁用,有个狗屁用!

当然我这话没有说出口,因为我看见程以二也停下了身子,似乎对癞皮狗的建议毫无意见。

我见大势已去,只能恨恨的叹了口气,在这站了一会,我感觉风大,就裹了裹身上的衣服,蹲了下去,他们两个现在瞪的眼睛各个跟灯泡一般大,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。

过了一会,在我们刚来的那个道路上传来汽车鸣笛之音,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,然后左右看看,道:“咱们站开一些吧,在这实在是太危险了。”

的确,现在汽车司机转过弯来首先就会看到我们三个,大半夜的,汽车司机看到我们肯定会心跳加速,在这种路上,很容易就出事。

这次他们两个听从我的意见,三人继续往前走了大概是二十米,这时候我都能听到汽车的引擎声了,汽车很快就能到这个地方了,我心里暗暗的道:“哥们,你千万开慢一点啊。”

不远处苍白刺眼的灯光打来,我身边的癞皮狗此时嘴里发出了兴奋的呜呜声,我心中暗惊:“它不是想要劫道吧?麻痹的,他不是要带着我劫道吧,让我当打手?”

我冷汗直流,但是想要说话已经来不及了,因为那辆车,已经从急转弯处转了过来,那辆车转过来时候开的不快,显然是熟悉地形的老师傅。

出人意料的,癞皮狗并没有让我过去招手,这让我安心不少,看来不是让我劫道。

还没有庆幸完,那规规矩矩转过来的车突然引擎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嘶鸣,我知道,这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,但是档还在低速档发出的动静,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头皮发麻。

那汽车像是喝醉了一般,开始在公路上来回摇摆起来,那引擎轰鸣之音听的让人胆战心惊,如果说让我准确形容一下汽车的状态,我只能这么说,现在好像是有个人跟汽车司机抢方向盘。

可是透过车灯,我模糊的能看见汽车驾驶棚里只有他一个人,又会是谁给他争抢方向盘呢?!

终于那车在我们三个的目光之中,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狠狠的冲到了左边的山体之上,轰的一声巨响,就是这声音,终于将我在发呆中惊醒了,刚才那短时间说来话长,其实很短,前后不够一秒钟,甚至不够我反应的,我们三个距离远,根本没办法施救,就算是离得近,我们三个又有谁能够挡住这发疯的铁疙瘩?

我不是医生,但是我发誓我比医生还要敬重生命,所以当我见到汽车撞到了山体之上时候,我迈开步子,飞快的朝着那汽车跑去,嘴里大喊道:“哥们,哥们!”

被撞掉的车灯来回逛荡,将我飞快跑过去的影子晃的忽明忽暗,汽车引擎依旧轰鸣,受了这么大的冲撞,这铁疙瘩还有力气,但是里面的那人,已经被挤压的不成了形状,唯一完整的,就是那眼睛怒睁的头颅了。

这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,在刚才的事故致中,他直接死亡了,他大大的眼睛中甚至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恐,他或许临死前最后一刻也在想,是谁跟我抢方向盘呢?

我跑过去,看到这个眼睛里已经失去光彩的司机,浑身一颤,然后拼命的拽开驾驶棚的门,门被卡住,我第一次没有拽动,我怒吼一声,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气力,让我一下将整个车门撕了下来。

驾驶室里面已经是满目疮痍,整个驾驶室往里凹进来一半有余,这不是小轿车,没有安全气囊,司机就那么活生生的被卡在方向盘和座椅之间,那被挤压变形错位的铁块,有一块直接贯通了司机的腰部,而方向盘顶在司机的胸口上,将司机的胸口挤碎,白色的肋骨在一旁漏了出来。

我想要救他,但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,我掰了掰方向盘,但是方向盘一动,司机的胸口立马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,我想要将他腹部的那铁块抽出,但是一动,司机腹部的血像是红色的小溪一般汩汩流出。

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,一条刚才还开车的生命,就刚才的一瞬,这个生命突然就离卡了这个世界,甚至连最后的遗言都没说出,我手足无措的趴在驾驶室里,不敢在动弹分毫,我使劲的拽了拽自己的头发,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,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。

程以二在我身后轻声说了句:“寅当哥,他,他已经走了。”我用力的锤了一下已经破败不堪的驾驶室,吼道:“这是一条生命啊,一条命啊!就这么,就这么走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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